2007年6月24日星期日

大师云集

看到一篇记述翻译大师们的文章,不敢独享,怀上万分敬仰的心情贴上。

中秋随笔 (七则)

月亮还没有升上天空的时候,我浮想联翩。当皓月当空之时,我的
心就静下来了,什么也不想了,打开电视机,和全国人民一齐当一头
开心而快乐的猪。可惜的是,城里已经很难看到月亮和星星了。家乡
那一轮圆圆的月亮只能留在我的梦里、我的心里和我的生命里……



两节之前,我特别忙,一是回了一趟内蒙,二是由于《艾·辛格的
魔盒》一书之故,结识了一大批翻译家。回内蒙完全是由于赤峰藉的
老乡复强的邀请才促成的,因为在此之前我多次提到了他的家乡。复
强此人本名付强,有 1/4 的蒙古族血统,后嫌同名同姓人过多,方改
名复强,表面刚烈、内心善良,刀子嘴豆腐心,是国内有名的娱记和
电视编导。复强有另一老乡名赵海南,乃京城某高级培训机构的总经
理,在业内较有影响,为上百家公司做过拓展训练。此君受家乡政府
邀请,让他挑选京城有实力的公司到家乡投资,由于找不到合适人选
,这厮只好约我们这帮“狐朋狗友”滥竽充数,到该地进行“经贸洽
谈”。住高级宾馆,吃大鱼大肉,慷慨陈词,也终于有机会“腐败”
了一把。原来我们的许多招商会竟是如此这般,让人感慨万端。一切
来得那么突然,来不及思考,“幸福”从天而降。



在所谓四省八市的经贸洽谈会中,某领导发言、内容很长,令人昏
昏欲睡,于是复强、赵海南二君作一首打油诗调侃于我,曰:犹太学
者最稀奇,南北文坛无人敌;喝酒豪饮八万盏,笑谈纵横三千里。我
只好回赠一首:付强富强又复强,献身影视走四方;天南地北赤峰人
,偶尔取乐水中央。由于本人平时不会写诗,所以该诗又遭致这俩家
伙的哄堂大笑。

公务结束,京城易轰、刘术红、张宝坤等才子佳人去草原玩耍,我
和赵海南 君准备在某大学作演讲。最 后赵 君获得成功,而我的演讲
却被临时取消。真是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啊。



由于我编辑的《艾·辛格的魔盒》一书涉及到译者版权,所以我才
有缘同一些翻译家相识,我同高立志兄一起拜访过的翻译家有:阿瑟
·米勒和尤金·奥尼尔的译者、京剧大师梅兰芳的长子梅绍 武的 夫
人 屠珍 教授,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和贝克特的《等待戈多
》的译者 施咸荣 先生的遗孀 杜若莹 女士和施 先生的儿子 施亮 先生
,翻译过海明威《老人与海》和马克·吐温小说的 董衡巽 先生,以
及福克纳专 家李文俊 先生,托马斯· 曼《布登勃洛克一家》和亨利
希· 曼《臣仆》等书的译者傅唯慈老先生,还有翻译家戴侃夫妇、
文美惠夫妇,以及萨特和加缪翻译研究专 家柳鸣久先生、博尔赫斯
翻译和研究专 家林毅安 先生,德国文学专 家高中甫 先生,俄罗斯文
学专家 刘文飞先生等,还先后同上海的翻译家万紫、方平、陈良廷
等老先生通过电话。还有许多非常优秀的翻译家,我将陆续拜访。

通过和这些翻译家们的接触,我深深体会到,中国近 50 年来在文
坛最大的收获是翻译文学而不是创作文学。悲哀的是,中国人只知道
有余华、莫言、余秋雨之流的三流文人,而并不知道施咸荣、李文俊
、梅绍武、傅唯慈等德高望重的翻译大师。这些先生们以自己深厚的
文学底蕴,创造了福克纳的世界、塞林格的风格、托马斯·曼的思想
……等独特的视野,为我们放眼世界打开了一扇窗户。他们的家,大
多寒酸简朴,让人难以置信,他们竟是译过那么多外国文学名著的翻
译大师的家。据 施咸荣 先生的遗孀——截肢在床的 杜若滢女士的介
绍, 施咸荣 先生的英年早逝,就是繁重的翻译工作累死的, 梅绍武
先生也是如此,而出版社方面付给《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书的版税总
数也不过区区 2 万元而已……



在这些老翻译家的家里,只有傅唯慈老先生是一真正的“玩家”,
一生去过的国家不少,拍过照片无数,应该说他还是一位摄影家。

主编和翻译马尔克斯和博尔赫斯作品的 林毅安先生,是一个特立
独行的人,他是看到了我主编的《与魔鬼下棋-五作家批判》一书和
我联系的,对我的文学观比较认同,因为在此之前他也批评过 杨绛
先生译的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并因此得罪过一些人。在中国搞
批评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内心的良知却常常使我们忍无可忍
,不得不发出自己的声音。有趣的是,据《北京青年报》发表我的《
给余华拔牙》一文的编辑说,前不久我的这篇文章还得到中宣部月评
组的赞扬,命运总是和人开玩笑。

这些翻译家基本上都是中国社科院外文所的人,一提到 李慎之 先
生,无不对他的思想和人品交口称赞。为了表示对这些翻译家们的感
谢和敬意,我每人送他们一套《李慎之文集》作为留念, 许多老 先
生说,这是今年中秋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10 月 1 日 和 10 月 2 日两天,我专门去了一趟河北唐山的乡村,
可惜的是,那里早已被开发得一塌糊涂。据说附近基本上是铁矿和煤
矿,整日乌云蔽日,既看不到太阳更看不到月亮,废气臭水熏人,苍
蝇蚊子横行,真是成了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其实,目前中国西部
的许多地方,以及内蒙的一些地方,正在大力招商引资,开发煤矿和
金属等资源,虽然马路变宽了,贫富差距增加了,但环境却被破坏了
,草原沙化现象正卷土重来。山西的阳泉人形容当地的姑娘说:“除
了屁股上是白的,浑身上下都是黑的。” 这些地方的人真是太可怜
了。唉,中国人真的需要那么多钱吗?



由于环境太差,没有乡村的感觉,我只好蒙头在屋里读了两天书,
终于把近 1000 页的《西蒙娜·韦伊》传读完了,这是我正在写作的
《会思想的女人》一书中重要的一个人物。

10 月 4 日晚上,我再一次参加了一个基督教家庭教会的活动,吃
圣餐、唱赞美诗、听牧师讲道,心灵终于得到暂时的宁静。中国人正
是由于缺乏信仰,缺乏精神的力量,才导致目前这般社会道德如此沦
丧的状况,神经病人数近 1 亿,经常发生杀人和自杀的事件。如果有
了一个上帝,许多事就不可能发生。有了律法,就有了道德,法律的
压力就减轻了,学校多了,教堂多了,监狱就会减少。

时下,社会上有句俗话说,目前折磨中国人的有三条蛇:黑蛇、白
蛇、眼镜蛇。黑蛇指的就是法官,法官吃了原告吃被告,最黑;白蛇
是医生,胡乱检查,丧失职业道德,看一个感冒也要使病人花上千元
,结果检查费 900 多元,药费只有几块钱,这种事使许多人深受其害
;眼镜蛇指的是一些老师和学校,乱收费,误导孩子寒暑假去外国旅
游,一收就是几万元。

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建议取消中国的二审法院制度,因为二审一般
都是维持原判,没多大用,还不如解散中院充实基层法院,增加公平
、公正和透明的砝码,实行一审终审制。现在我再一次提出,中国法
院应增加一个专门审判法官的法庭,既然有《法官法》,就应该付诸
实施,这样对那些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徇私舞弊的法官才有威慑力
。建议由全国人大实施。



10 月 5 日 ,我约上从内蒙通辽来的一位朋友,以及给我校对《斯
宾诺沙读本》的爱国主义研究专家庞士让教授、破译“四色定理”的
哲学乌鸦黎鸣先生,以及高立志、复强两位朋友,一同拜访八十六岁
高龄的许良英先生。

许良英 先生是研究爱因斯坦的专家,翻译过《爱因斯坦全集》一
书。由于许先生为人耿直,敢于直言,被李锐老人称为“偏激”之
人。一见面, 许先生就告诉我们,李锐说我偏激,说明他自己不偏
激,结果他这么理智的人也被“封杀”了,和我这个偏激的人落得同
样的下场……

座谈中, 许良英 先生对 黎鸣 先生的一些观点进行了直言的不讳地
批评,并且不 容黎 先生辩解。 黎先生不仅没有感到尴尬和窘迫,而
且虚心接受批评,还面带微笑地说:“ 许 先生是我父亲辈的人,他
的批评很中肯,这是对我的厚爱。”席间,我还 向许先生求证“束
星北假冒爱因斯坦助手”事件的详情, 许 先生将他的一篇文章送给
了我。

两位先生的个性和人格境界留在了我的心中,让我大受启发。这是
2006 年中秋国庆两节中最难忘的一次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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