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0日星期二

西吉民间故事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在姥爷家翻出两本一套的书,叫个《西吉民间故事》好看得很。每篇故事前头都有“XXX 口述 XXX整理”,内容日气八糟怪球得很,不时蹦出句宁夏土话我都看不懂,只记得第几人称用什么“敖”或“臧”的...

网上搜到这么几篇,遗憾的是都不是那些带邪气的,而以对对联的形式者居多:

《姐夫戏小姨》 刘廷汉口述 阎福寿整理
小姨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桃李嘴唇瓜子脸,两眼炯炯有神,长相十分美貌,姐夫从内心里爱上了小姨子。一天,他想和小姨子好,向妻子请求说:“我要不和妹妹睡一下,出去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妻子心想:他不回来,不就是抛弃我啦!就对丈夫说:“你假借有病,我给你做上一碗酸汤面,让妹妹送去,不就成全了你的美事。”两人私下就商量好了。一天姐夫假装有病,妻子做了一碗酸汤面,让妹妹送去。妹妹把酸汤面送到后,帮姐夫提枕头,抬肩头。这时姐夫乘机扯她衣服,小姨子挣脱就跑,一跑跑到大门外,在墙上留下诗一首:
因你扶枕起,不该拉我衣。不看姐姐面,定然不饶你。姐姐看见墙上的诗,随之题诗一首:姐夫戏小姨,世上常有事。两人若有意,何必做假诗。真羞!真羞!老外母看见墙上写的诗,又添一首:我娃十七八,也该配人家。不是我娃跑得快,差点坏了娃的瓜。女婿思索一会儿,题诗道:睡觉如小死,酒醉十昏迷。一把拉错人,原来是小姨。错了!错了!老外父看见了,写诗道:娃娃不知事,墙上胡写字。亲戚好亲戚,哪有这回事。家丑不外扬,拿锹铲掉去。老外父以为担水的不认字,就让担水的去铲,可担水的原来是个老秀才,他看见后,不但没铲,反而又题诗一首:来到墙过看,字字有千万。死掉一两个,与我干球蛋。担水!担水!

《比高(吹牛了,看谁吹的牛大)》 阎福寿 阎宁 张海英
建国前,川区粮食丰收后,中卫和中宁人赶脚走南山,不是手推轱辘车,就是驴驮。川里的葫芦、茄子、桃子、杏子一下来,脚户就往南山运,换回黄米、扁豆之类的东西,养家糊口。当年运输非常艰难,既无飞机,也无火车,就是几辆烂汽车,也是今儿行,明儿停,再说烂汽车也没脚户的份,小本生意就靠牛马车、毛驴了。 一天,中宁、中卫两个老乡从西安回来,路经山区固原的一个小镇,天黑了,两人就在店里住了下来。店房又黑又冷,炕烧了半天只热了个炕洞门子,两人都想睡个热炕角角子,不约而同地说:“看谁的县里有最高的地方,谁就睡在最热处。”中宁老乡抢先说:中宁有个牛首山,举起胳膊摸着天。中卫老乡也不示弱,抢着说:中卫有个莫家楼,半截身子在天里头。中宁老乡神里神气,骄傲地说:中宁有个长山头,架上云头天宫游。中卫老乡煞有介事,不慌不忙地说:中卫有个寺口山,坐在天宫把星观。中宁老乡没说头了,热炕头只好让给中卫老乡睡。

《老长工和儿子》 作者:阎福寿 宋福
从前,有一位老长工,家境十分贫寒。他的老婆生了一个男孩后落下了病,由于无钱医治,没几年就死了。庄稼汉成了庙门上的旗杆——光棍一条,就靠给地主揽长工挣点吃穿,拉扯着幼小的儿子。他一年四季,吃的猪狗食,干的牛马活,过着苦光阴。年复一年,好不容易混过了十三年,儿子刚刚够着自己的肩头,也去给地主放牛牧马,每天混个窝窝头。就这样,老长工加小长工,两个长工在一搭儿,又熬过了十二年,十三加十二儿子已经长到二十五岁了。春天到了,天气暖和了,他们没钱买单衣单裤,羊毛烂罩子的棉衣棉裤换不下来,捂得儿子身上直痒痒。有一天风和日丽,儿子实在忍不住了,就跳进一条干渠沟里,先脱下棉衣,一把一把扯下罩子里的羊毛烂絮;然后,又脱下了棉裤。这时,老长工正好走上了田埂,看见儿子的寒酸样子,他心里十分难受,就背转过身,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想赶紧走开。谁知儿子蹲在渠底扯棉絮的时候,就在想心事,眼看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连个媳妇也没有,想在老爹面前提一下。这阵子,老爹就在眼前,他于是赶忙手提裤子,向爹恳求道:
年过二十五,裤子烂了没人补。
老长工明知儿子的裤子已经烂了,既换不上新单裤,又没有人替他补,可有什么法子呀!他强打着精神说。
若要有人补,再等二十五。
儿子一想二十五再加上二十五,不就是五十岁嘛,这怎么能行呢?他赶紧接上说:
人活七十古来稀,哪有五十才娶妻。
老长工这才明白了,儿子不是在诉苦,而是在向自己要媳妇。这件事自己早就想过了,只是一无家产,二无银钱,三无住房,四无食粮,拿啥给儿子说媳妇呀!他苦笑了一下说:
人活八十八,五十岁还是小娃娃。
老长工背转过身去了,眼泪扑扑簌簌地直往下掉;儿子也哭了,继续蹲在沟底,一把一把地扯棉裤里的羊毛棉絮。

《吃饭放盐的的传说》 作者:阎建忠
传说轩辕帝本是农家出身,有一次氏族公社聚众开会,推举轩辕为首领。轩辕威望高、本事大,每当打猎总是手拿大弓跑在前,箭射野兽百发百中,由于他能耐超群,其他部落不得不服气。就这样轩辕便飞黄腾达,青云直上,成为几个部落公认的联合酋长,又立了许多功劳。人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全家便搬往皇城,选了个黄道吉日,摆下丰盛的宴席招待全家。那时,人们为了生计,到处奔走打猎,采集野果,过着衣不遮体、食不充饥的生活。俗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街头无人问。”他的弟弟为乡野酋长,没见过大世面,看到这山珍野味,心里发痒,口水直淌。刚一开宴,他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本来由轩辕帝作陪,工夫大了,轩辕出门解小手。正巧这天阎王来拜访轩辕帝,他进餐室一看轩辕帝不在,便问轩辕帝的弟弟道:“轩辕何在?”轩辕帝的弟弟头也不抬,只顾啃獾腿,猛听咕咚一声,一块獾肉卡在嗓子里,说不出话来,两眼鼓得圆圆的。阎王看到他在瞪自己,好似努视,便大怒道:“好大贼胆,竟敢怒视我!”轩辕帝的弟弟又怕又噎,竟被噎死了。轩辕帝回到餐室,细细一看,弟弟是噎死的,嗓子上还鼓起了个大包。 于是轩辕帝便号令天下,吃饭时必须在饭菜里加盐,提醒每个人要细细嚼慢咽,以防阎王再次拜访时,来不及招待而怠慢了阎王,像他的弟弟那样被噎死。

《水推长城》 刘廷汉口述 阎福寿 李永山整理
一个老婆婆养了九个儿子,大儿子叫“顺风耳”,二儿子叫“千里眼”,三儿子叫“大力士”,四儿子叫“钢脑袋”,五儿子叫“铁骨头”,六儿子叫“长腿”,七儿子叫“大脚”,八儿子叫“大嘴”,九儿子叫“大眼睛”。 一天,老婆婆的九个儿子正在庄稼地里收高梁。大儿子顺风耳听见北边有哭声,就问二儿子千里眼:“什么人在北边哭呢?”千里眼一看:“给秦始皇筑造长城的人因饥饿不堪正哭泣着哩。”老三大力士忙说:“我替他们打边墙去。”一锹把半截子边墙打起来,秦始皇骑马都撵不上。秦始皇说:“这人力气这么大,将来要夺我的天下,干脆拉出去砍脑袋。”大力士听得哭开了,顺风耳听见了,又问千里眼:“你看又有什么人在哭呢?”千里眼一看,急忙说:“不好啦,秦始皇要杀老三啦。”老四钢脑袋说:“我替老三砍脑袋。”秦始皇砍坏了很多刀,老四的脑袋始终也砍不掉。秦始皇说:“拿棒打。”老四吓得哭开了。顺风耳听说了,说:“什么人又哭着呢?”千里眼说:“秦始皇拿棒打老四呢。” 老五铁骨头说:“我替老四去挨棒打。”不知打折了多少棒,老五的铁骨头就是打不断。秦始皇说:“干脆扔到海里去。”老五铁骨头吓得哭开了。顺风耳说:“什么人又在哭着呢?”千里眼说:“惨了,秦始皇要把老五往海里扔呢。” 老六长腿说:“我替老五喂鱼去。”长腿被扔到海里,水刚漫到膝盖,正好捞了八九十斤鱼。没有柴火,这时老七的大脚上扎了个刺,老七挑下刺来煮鱼。老八大嘴说:“我先尝一尝。”八九十斤鱼尝完了,还没够塞牙缝。 老九大眼睛揭锅盖一看没鱼了,气得哭开了。第一哭微风细雨,第二哭倾盆大雨,第三哭洪水涛天,万里长城都被推走了,秦始皇也被洪水冲到海里喂王八去了。

《提督和婶娘 河边做文章》 作者:阎福寿
俞益谟得了提督官职,请假回家探亲。正好两湖巡抚张熙也回到了灵武。两人既是同行又是同僚,便交往开了。 一天,二人带了跟班,低头一马平川,林茂粮丰;抬头秋高气爽,莺歌燕舞,真是:山好水好家乡好,你好我好咱俩好。一路游游逛逛,由灵武向广武而来。到了黄河边上,已是黄昏时分,他俩赶紧上船过河。船刚离了岸,就来了一位中年孕妇,大呼小叫地也要坐船。张、俞二人心想不带,堂堂朝廷命官,船已到河中,为一个平头百姓回船靠岸。又不甘心。想了一会儿,张熙计上心头,想戏弄这个孕妇一番。他转身对孕妇说:“我们三人各做诗一首,如果你做上,我们就带你,做不上可别怪我们呀。”“请大人先做!”孕妇喊着说。 张熙先念道:“我的砚台圆又圆,我的笔儿尖又尖,一连考三场,夺他个文状元。”俞提督一听,做诗这么简单,我也来一首:“我的弓儿圆又圆,我的箭儿尖又尖,三箭定贼寇,夺他个武状元。”划船的艄公一听,也高兴起来,跟着念道:“我的船儿圆又圆,我的桨儿尖又尖,一船渡两家,文武两状元。”只听孕妇跟着念道:“老娘肚子圆又圆,老娘奶头尖又尖,一胎生三子,文武两状元,剩下老三不争气,打到河里撑渡船,老娘来过渡,省得给船钱。” 三人一听,气得跳起蹦子来,俞提督命令调转船头,将船划开。只听那妇人念道:“男人说话如钉钉,女人说话如剥葱。二位大官人,不如一妇人,把我河边扔。”

《老秀才和富员外》 刘廷汉口述 阎福寿整理
一天, 富员外碰见老秀才。富员外说:“你是个文人,为什么要拾大粪呢?臭气熏天。”老秀才说:“好员外,不拾大粪有什么活法呢?要做生意没本钱,要卖文没人对。”富员外说:“你写文,我对吧!”老秀才说:“对上咋办?对不上咋办?”富员外说:“对上了,你没钱给了,就把仁兄夫人输给我;对不上,我输给你五百两银子。”老秀才写道:“重重叠叠,弯弯曲曲,哩哩啦啦,上清下白。”富员外说:“我今天脑子糊涂得很,明于摆桌酒席和你对。”晚上,老秀才夫人问老秀才:“今天你对上文了吗?”老秀才说:“富员外是个草包,只是有钱。”老秀才夫人问:“重重叠叠是什么文?”老秀才说:“重重叠叠是牛粪,弯弯曲曲是大粪,哩哩啦啦是羊粪,上清下白是鸡粪。”第二天,富员外摆上酒席和老秀才对文。富员外说:“重重叠叠是牛粪,弯弯曲曲是大粪,哩哩啦啦是羊粪,上清下白是鸡粪。”老秀才一听,明白这一定是自己老婆给泄露的,就说:“我和你对文,不能对到粪上呀!”富员外说:“这不是对文,这是做什么?”老秀才说:“重重叠叠是一盘龙,弯弯曲曲是一张弓,哩哩啦啦是外文,上清下白是一根葱。仁兄嫂的话你莫听,五百两银子快给我称。”

《宰相和勤务》阎福寿
朝廷有个宰相七十多岁了,娶了个十七岁的姑娘做小老婆。宰相年老体衰,小老婆就暗地里和勤务眉来眼去,嬉笑玩闹。天长日久,勤务问小老婆说:“老宰相每天什么时候上朝?”小老婆说:“每天乌鸦一叫就上朝。”这天勤务等情人等得不耐烦,从地上拾起一个土著人坷垃,朝树上一扔,乌鸦胡飞乱叫,小老婆就叫醒宰相。宰相漱口洗脸,穿衣戴帽,坐轿上朝。上朝后,天还没亮,心想:恐怕乌鸦被猫惊吓了。时间太早了,他就想先回家歇息歇息。还没进家门,就听里面说:“你好像个粉蛋蛋”,“你好像个面蛋蛋”,勤务和小老婆二人正玩得热闹。宰相没吭声,折回头又去上朝。中秋节快到了,宰相吩咐家中其他人员,八月十五回家过节,只留下厨师做酒菜,留下勤务和他观月。中秋节那天,厨师端上酒菜,他和小老婆、勤务坐在一起。少许,他拿出一把宝剑,放在桌上,说:“今天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对诗,对上了大大有赏,对不上就要杀头。”宰相说:八月十五月照东,乌鸦叫唤有人惊。面蛋搂着粉蛋睡,窗户外面有人听。勤务答:八月十五月照南,此事发生有半年。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女人答:八月十五月照西,人老却娶少年妻。干旱之地无水浇,迟早还是别人的。三人答完,宰相说:“我成全你俩成为一对夫妻,粉面和在一起里,欢欢乐乐,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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